生/死
序——
妒忌、驕傲、貪食、淫慾、懶惰、憤怒、貪婪,
這個世界的七大原罪。
組成人的靈魂中,分為善惡,惡的那一面,是以這七大原罪組成的。
你呢?你內心惡的那面,是以怎麼樣的比率組成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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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相元,今天放學陪我去逛街啦~」
「不要。」果斷的拒絕。
「呀,鄭相元!你不是我男朋友嗎,陪我一下會死嗎?」女生顯然是有點生氣了,不僅語氣大大改變連音調也不自覺的拔尖了。
「是沒錯,但我今天不想陪你,敏真。」又斷然拋下這麼一句話,被二次拒絕的女孩這時也被激怒了,忿忿的轉頭就走。
看見離去的敏真,鄭相元覺得很煩躁。
明明平常不是這樣的,明明平常即使再怎麼不願意,也不會說出來的。
最近總是不自覺得脾氣差,不,更準確的說應該是,越來越忍不住了。
眼光高的鄭相元,平常就對很多事情覺得不堪入目、無法接受,卻又礙於要跟大家好好相處,所以總是忍著忍著把最原本的那個自己、嫌惡的想法給壓下去,久而久之,連他自己都快忘記了自己,自己的驕傲自大,那個醜陋的自己。
這個情形不是持續性的,而是間歇性發作,
有時候跟別人講一講話,最原始被壓抑住的自己就會突然覺醒,接著就又是一次的不歡而散。
「呀西!!」大吼,想要把煩躁的感覺給吼出身體,但依舊是徒勞無功,反而煩躁的感覺更上一層樓了。
鄭相元離開了天台,回到了自身班級,毫不留戀的拿起書包逕自離了校,若是以前的他,即使再怎麼不舒服也不會做出如此舉動的,朋友們些許傻眼的看著他離去。
如此顯著的性情變化,代表了命運的齒輪早已在檯面下悄悄的轉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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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好幾天,鄭相元的情形並沒有好轉的跡象,反倒是轉來了個轉學生,薛伊。
沒有少女言情小說裡的美女或是帥哥轉學生,這女生很普通,正常女生的一百六十三公分、不特意做作的素顏、淡淡的不害羞卻也稱不上是活潑的個性、算不上豐滿的胸部,唯一比較特別的一點是他那頭灰色長髮。
但這並不算什麼,現在這年頭也不是沒有灰色染髮劑,更何況,看在男生眼裡,這顏色看起來根本就像一頭拖把,噢不,正確的量詞應該是一支拖把。
總之這女孩沒有吸引到任何人關注跟隨的目光,包括鄭相元在內。
那你說怎麼會出現現在這種情形呢?
鄭相元死死的盯著遠處跟朋友有一搭沒一搭聊著的薛伊,目光離不開她身上。
那就得說上昨天的事情了,
昨天要放學的時候,鄭相元奉著班導的命令要將薛伊的個人資料再拿回去給她重填一次,他有點好奇居然會被退回這種東西,於是便偷看了一下上頭的東西。
【姓名:薛伊
年齡:17
身高:163
出生地:慕尼黑
…………】
看起來是沒有問題的內容,鄭相元有點困惑,但看見最後一欄興趣愛好的時候,他立刻懵了也懂了,上頭寫著的是——黑魔法,異教。
鄭相元笑了,不帶形象的捧腹大笑,心理直想著——這年頭不帶這樣的,又不是玩線上遊戲……笑到眼淚都不自覺給流了出來後,咱們鄭大爺才終於止住笑意,快步的走回教室,深怕拖得太久對方早已回家,那這東西不就得又在自己那擱置上一晚,這可不行,被別人發現了以為對她有意思呢。
趕回了教室,教室裡該走的也走光了,卻剛剛好剩下了薛伊還在。
「薛伊!」他大喊。
薛伊只是不明就裡的轉了過來。
鄭相元快步走近,揮了揮手上的資料開口道:「哪,這是班導要我拿給你的,要你重填。」
薛伊點了點頭,接過了那幾張白紙。
「欸我說你啊,怎麼會在興趣那欄上填上這個啊……」心裡有點好奇,鄭相元忍著笑意問出了口。
聞言,原本盯著接過來資料的薛伊,怔了怔,以無比怪異緩慢的速度抬起頭來卻把鄭相元給嚇的不輕。
一輩子忘不了那個怵目驚心的一幕。
灰色的長髮此時變的極深極黑、像是畫著煙燻妝一般的黑色眼眸、幾乎看不見眼白的瞳孔、身後的背景一瞬間被一種怪異的黑色霧氣給纏繞出翅膀的形狀、臉上刻著屬於惡魔的六芒星,六個角以及最中間的空間分別用白色寫上了Envy、Gluttony、Lust、Sloth、Warth、Greed,用黑色寫上了Pride。
「Gefunden。」有點低啞的嗓音,絲毫聽不見女孩應有的聲線。
「什……麼……?」鄭相元已經斷線的腦袋只擠的出這兩個字。
「沒…什…麼,記…得,最…後…只…有…我…可…以…幫…你。」語速慢得讓人毛骨悚然,卻不再是低音砲,說不上是怎麼一回事,鄭相元從中聽到了她對自己釋出的善意,摁,姑且算上善意……
話一說完,場景瞬間回復成原本的模樣,沒有六芒星,沒有黑色長髮,更沒有那詭異的要死的純黑眼眸。
早已被嚇得全身乏力的他,此時腳一軟,就這麼摔到了地板上。
「怎麼了,被嚇到了啊?」薛伊輕笑,伸出了空著的那支手打算將他給扶起來。
「妳……到底是誰……?」沒有接受她的好意,鄭相元雙手撐在地打算憑自己的力量起來。
「Seven Deadly Sins oder Teufel.」一串流利的外語。
「什麼……?」鄭相元還沒反應過來。
「你這樣記得就好了,我是身懷七宗罪的女人。」薛伊也不自討沒趣,將懸在空中的手給收回來,從容不迫的回答著問題。
七宗罪……?腦袋還沒回復清醒以前,薛伊就揹著書包走掉了,留下鄭相元一人。
神智恢復清醒的鄭相元,心裡的確是害怕沒錯,不過,最心底的那個傲骨此時悄悄的又浮上來,告訴自己——我憑什麼需要她的幫助?或許剛剛的只不過是那個女人在故弄玄虛而已,又或者即便剛剛的模樣是真的,但我有哪一點需要幫助了?
這樣想著想著,他做了個決定——他打算觀察這女人,觀察她是不是也這樣嚇過其他人,如果是的話,那自己也不用對此做任何反應,如果不是,那觀察就更派的上用場,預防她在自己身邊動任何手腳。
回到現場。
就在鄭相元盯得入神之際,肩膀突然被重重的拍了下,嚇的他心臟一度無力,憤怒的轉過頭,一見是自己的好朋友就立刻破口大罵:「呀!蕭植你幹什麼?」
「你才是幹什麼咧,看什麼東西看得這麼入迷?」一臉調侃樣。
「沒什麼。」
「不夠意思啊你……」蕭植順著原本鄭相元的方向看過去,一看就看見了薛伊。「你對薛伊有意思?那支拖把?」
「沒有。」
「那你還看那麼入迷,啊我知道了,不是薛伊那就是任嘉嘉了?」
「閉嘴。」青筋微微浮出。
「我還真沒想到你喜歡那型的,那敏真咧,怎麼辦?」
「呀西,蕭植你夠了!」大吼,煩躁感又不自覺的升上來,明明以前的他可以好聲好氣解決的,但現在不知道為什麼,靜不下心,總覺得有什麼東西要衝上來一般。
「好啦好啦,不說就是,我閉嘴,你別發那麼大的火。」自知理虧,蕭植放軟了口氣道歉,甚至還掛在他身上蹭了蹭。
「走開,我現在不想跟你講話。」
「啊…」蕭植還想開口說些什麼。
「叫你滾沒聽見嗎!」又是不自覺的破口大罵,這麼一吼出聲,他便感到有些懊惱,自己沒必要這麼兇的啊……
被這麼一吼,再有耐心的人也待不下去了,他就這麼落寞的走掉,遺留下鄭相元一個,懊惱的停在原地。
此時的他,沒注意到遠方的薛伊帶著一個奇怪的神情回頭望著他。
那個表情,好像是再說——你看,一切都在我的預料中。
接下來的兩個禮拜,鄭相元沒發現薛伊有任何奇怪的地方,倒是他自己,變得越來越暴躁,之前只是間歇性的發作,現在漸漸的,一發作就維持兩三天,見到每個人每件事情,都不能入他的眼,挑東挑西,一下子這裡不夠好,一下子這裡弄得太爛,漸漸的原本跟他交好的人,不著痕跡的在避開他。
「呀西!」我到底是怎麼了……每個晚上都是這樣的疑惑,打擾了一晚安眠,隔天火氣更大,驕傲的心更加浮出。
鄭相元終於受不了了。
在某一天的放學,一樣等到都沒有人了他便走過去攔住薛伊。
「妳說的,妳可以幫我」直視著那女人。
「幫你,是啊我可以幫你,不過你真的還沒搞清楚我是什麼就敢來,為免太大膽了吧?」
「妳不是說了,七宗罪嗎?」
「是啊那也是我,但你知不知道我的本體到底是什麼呢?」她輕笑。
「是什麼不重要,重點只在於妳可以幫我,而我需要妳幫忙。」
「呵呵。」薛伊輕笑了兩聲,「果然是Pride,連求人也不可能低聲下氣。」
「看在你這麼符合的分上,我就幫你吧,不過,有兩種方法可以幫上你,給你自己選囉~」薛伊燦笑。
「快說。」被壓抑住的那個自己又再次取代原本的自己。
「Pride別急嘛~」薛伊安撫似的拍拍了鄭相元的肩膀,奇蹟似的原本躁動不安的鄭相元這就靜了下來。
「看來Pride已經意識到我是什麼了,那我就說囉~第一個方法跟剛剛有關,你也發覺了吧,只有我可以把你的躁動人格給壓了下來,講正確一點,那是你靈魂的黑暗面,而我,剛剛所做的就是吸取掉你滿溢出來的黑暗面。」
「等等,妳先告訴我到底什麼是Pride?」
「你很笨欸,算了我就解釋給你聽吧,Pride就是我剛剛所說的黑暗面,一般人的黑暗面是由七大原罪組成的,但你的比較特別,驕傲的成分遠遠大過了其他六個,所以我才會叫你Pride。」
鄭相元點點頭,「那第一個方法有沒有什麼副作用?」
「副作用當然是有的,到最後我會把你的黑暗面給吸收殆盡,世界是靠著陰陽調和的,生物當然也是,當你的靈魂只剩下光明的那面,你想會如何?」
「我……的身體會失調?」鄭相元有些懦懦的問。
「笨啊,失調就代表死亡。」薛伊用一種鄙視的眼神看著他。
「…………Teufel,停止。」一反之前懦懦的神情,鄭相元身旁出現了一種不容得人侵犯的氣場。
「Pride,你又出現了啊,這麼快就又可以到外面來,果然不能小看你啊。」
「…………」他沒答話,只是用一種銳利的眼神直直的盯著薛伊。
「知道了知道了,我懂你出來的原因,我不會再罵他笨了~~你先回去,讓他好好聽完屬於他的兩個選擇。」
「呿。」
「第二個選項,你跟身體裡的Pride和平相處,每次滿出來的時候來找我,我會幫你做分流,並且輸入一些東西到你的靈魂裡。」
「副作用有嗎?」
「孩子,當然是有的啊,任何事情都有他的代價,這個方法的副作用就是,最後你會被Pride給取代,除非他放你出來,否則你是到不了外面的,不過若是Pride跟你夠好的話,或許你可以維持一半的人格在外。」
聽完薛伊的解說,鄭相元不由得歛下眼眸,這兩個選項,一個是維持著自己直到死亡,一個是自己被取代,怎麼樣都難選得很。
「讓我想想……我想好了在答覆妳。」
「不用急,等你下次再因此來找我的時候,在跟我說你的決定就好了。」
語畢,薛伊背上她的書包,踏著輕巧的步伐走上回家的路途。
鄭相元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了家,今天接收到的訊息太多太雜,他有些無法負荷,隨手從衣櫃拿了衣物,進了浴室沖了個冷水澡,打算讓自己好好冷靜。
沁涼刺骨的水流過皮膚的每一吋,冷靜了身體的每一個細胞,腦中紊亂的訊息也漸漸的一個一個停止竄動,冷水澡果然還是有用的,拿了毛巾將自己擦乾,套上剛才拿的衣服,一把躺到他那張大床上。
再回首,已是入夢了。
一個身著黑色軍裝的男人出現在眼前。
鄭相元看著眼前的男子,沉默,不發一語。
反倒是男子開口了。
「怎麼?不問問我是誰?」
「我知道你會告訴我的,不論是你是誰或是你出現在我眼前的原因。」口氣是不容忽視的肯定。
「哈哈哈哈」他大笑「你有什麼把握我一定會告訴你?」
「這裡是我的夢境,一個人跑到我的夢境來,難道只真的為了跟我大眼瞪小眼?」比起放學一次接受太多的訊息,現在的他經過沉澱釐清,思路比之前清晰多了。
「很好,聰明,這樣才夠格讓我提出這個提議。」
「什麼提議?」
「我是Pride,我來到這裡除了想直接跟你見面還想測試下你夠不夠格,現在你符合了我就說出我的提議吧,你要是選擇了跟我和平相處,我可以保你意識,畢竟我一直在外面也沒什麼樂趣。」
「真的?」鄭相元有點不敢置信,眼前的Pride竟會提出這腫提議。
「真的。我沒必要騙你,畢竟頂多我只是被抽離你身體,卻永遠不會死,但你可是會死去的。」
「……」鄭相元不語。
看著不語的鄭相元,Pride輕輕嘆了一口氣:「我不會騙人的,你自己想清楚吧,下次你找上那女人之後做出的決定,就是給我的回復。」
Pride消失了,跟著天也亮了。
兩個星期後。
鄭相元在跟朋友討論活動事項的時候,一陣不明的不適感襲來。
從身體深處襲來的噁心感,讓他差點吐了出來。
接著,三個小時內,意識全部被Pride控制。
終於回復自身意識的鄭相元,終於意識到,該是做出抉擇的時候了。
放學,已無閒雜人等,他終於找上了薛伊。
「薛伊!」
她只是轉過來看著他,笑卻不語。
「我要做出抉擇了。」
「是嗎?」她輕笑,「那說出來吧」
「我決定與Pride共存。」鄭相元很平靜。
「很好很好不錯的決定~那我來幫你囉~」開玩笑的語氣,但是卻隱含了幾分讚賞——這才是明智的決定。
因為不夠高度,薛伊起身拉了把椅子,站在上頭,用手按住鄭相元的頭。
鄭相元感覺到,好像有什麼東西一點一滴的進入他的身體,那是一種很混沌不明的感覺,也夾帶了一點點灼熱。
過了五分鐘,異樣的感覺消失了。
剛調節完的薛伊臉色有些發白。
「好了……以後每隔兩天我幫你調節一次,一個月後,你們就可以和平相處了,也不需要我了,我知道你們協議過的。」
聞言,鄭相元有些驚訝:「妳怎麼知道我們協議過?」
「不需要問,這你不用知道。」她的臉冷了下來。「你離開吧,現在立刻。」
鄭相元離開後,整個教室呈現了一幅地獄的畫面。
教室一瞬間暗了下來,四處都被染上了鮮紅。
灰色的長髮增生布滿整間教室,臉上的六芒星猩紅浮出。
薛伊的頭仰著,嘴以不合常理的不規則幅度張大。
接著一縷黑色的煙氣從她的口中飄出。
緩緩的將嘴閉上,灰色的長髮漸漸回復到原本的長度,六芒星也漸漸黯淡下去。
「交接已經開始。」像是機器人一般不帶感情的口氣。
全部都回復之後,薛伊默默在口中說了幾句話。
雖然聲音很小,但在寂靜的地方,還是聽的見的。
——「終於可以解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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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兩天的定期調節,很快的,就來到最後一次了。
最後一次的調節,薛伊已經明顯蒼白虛弱。
鄭相元想問問她還好嗎?但是薛伊用動作示意他,什麼都不要問。
「這是最後一次了,希望你以後跟Pride可以好好相處,有一天,你也會見到其他的七原罪帶原者的。」
像往常一樣,薛伊按住了鄭相元的頭,緩緩的進行最後一次的調節。
這次流進身體的東西有那麼一點不同,像是一個領導者一樣,將所有之前輸入的東西統整了起來,就像是壓縮檔的最後一個分割檔一般。
當調節完畢,鄭相元睜開眼睛時,薛伊已然化成一堆粉末。
接著,身體內的那個壓縮檔也自動的解壓縮了起來。
那是一連串的記憶。
西元1327年。
這時的薛伊還不叫作薛伊,她的名字是菲雪兒。
那年慕尼黑的一部分被大火燒毀。
菲雪兒的父母、愛人包括她自己全都被困在那場大火裡。
看著父母及愛人拼死的救自己出去,那時的她還只是個小女孩,所以她只能被動的被救走。
看著大火吞沒了親人,她真的真的很想衝進去和他們一起赴死。
但她做不到,做不到將這條被救回來的性命就這麼無意義的葬送了
她呆坐在地,臉上布滿了淚水,眼底有著深深的絕望以及悲痛,眼眸倒映著熊熊烈火。
「妳,想要救回他們嗎?」一道低沉的嗓音飄進她耳裡。
菲雪兒將視線轉向聲音的發源地。
那是一個女人,沒有什麼打扮,卻有種致命的吸引力。
「想。」語氣很堅定。
「那交換條件吧。妳代替我繼續承受著七宗罪,我將他們給救回來,一個人的犧牲救回來三個人,划算吧?」
「承受著七宗罪是什麼意思……?」菲雪兒有點茫然。
「等妳答應了後我會跟妳解釋。」
「……」沉默了許久,薛伊輕點了頭,她答應了。
「好的,交易成功。」
之後菲雪兒的父母跟愛人全都奇蹟生還了。
菲雪兒卻被奪走了她漂亮的金髮,以及她有限的生命。
她被敕令永遠守著七宗罪的罪惡。
接下了那個惡魔的職責。
當她的愛人過老而死去,她還是那樣的青春。
當她的兒子已長大成家,她還是一樣年輕。
當她的孫子已經老去,她還是沒有改變。
她被所有人當成了魔女,是啊,這樣說也是對的。
無限的生命對她來說,從來不需要,但卻被迫擁有。
她開始四處流浪,並且將自己的名字改了,
只要不在同一個地方久待,就不會有人發現她一直活著這件事情。
當她流浪到了俄國,一本古老的書偶然被她看見。
那上面記載著七宗罪的源起。
也寫明了力量的用法,也記載著,她最想知道的事情。
怎麼死去。
——找到內心充滿著妒忌、驕傲、貪食、淫慾、懶惰、憤怒、貪婪,這七樣東西的人,只要擁有其一並且力量足夠,就可以將自己的生命力分出去,等到都分完了,自然而然就會死去。
而鄭相元是最後一個了。
所以她死了。
記憶結束,鄭相元也同時被Pride告知,自己會像薛伊一樣擁有無限的生命。
解決的方法就如同薛伊一直以來所作的,不過自己比較幸運一點,只要找到下一個Pride擁有者就可以了。
但,薛伊花了七百年,才終於找齊七人死去。
那自己呢?
「薛伊,妳真她媽夠渾蛋!」
循環不會中止的,只要人心還存在著那七種罪念,
就得永不停止的活下去,直到找到下一個替罪羔羊。
END.
作者廢話:
好其實我真的有點快不知道我再打什麼了,點子太多太雜反而很多地方無法好好寫
其實有點想坑掉,但之前看了一個轉噗,是皮克斯的二十二條守則。
有一條就是:把你的作品完成,讓故事發展,即使他不完美,也要把他寫完。 然後下次做更好。
這二十二條真的很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