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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乃架空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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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紛紛擾擾的古代,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
更何況我的未來也不容許我以你所知道的方式存在。
只要能在一旁看著你好好過,那就好了吧?
就算那會讓自己心疼無比……
by  李成烈.

 

 

 

 

 

 

 

<一>

「明洙,快來,我們出去玩啦!」年幼的成烈對著眼前的人喊著。

「不行啦,這次再被發現,我一定會被罵的!」可小明洙似乎不怎麼想答應這個提議。

「不要被發現不就好了,今天有燈會,不來很可惜的!來嘛~」年幼成烈眨了眨他那雙水靈靈的鹿眼,一臉興奮。

明洙看見了成烈這麼興奮的模樣,不由得也心動了,小聲的說:「好啦,我們走吧。」

「摁。」成烈一聽見肯定的回答便抓著明洙衝出了皇宮裡。


大街上四處熱鬧不已,成烈帶著明洙到了一間賣面具的小攤子,隨手拿了個鬼面具給明洙帶上。

「李成烈,你幹麻啊?」莫名其妙被帶上面具的金明洙有點不爽。

李成烈反而湊近了金明洙的耳朵:「這樣才不會有人認出你啊!」

明洙聽了覺得不無道理,也就不追究了。

李成烈向老闆付了錢後,便抓著金明洙四處逛逛,一下子看雜技,一下子玩個波浪鼓,就是一般小孩子的感覺,最後李成烈帶著金明洙到了河邊。

河上是一艘艘的畫舫,燈的火光倒映在水面上,景色真可謂一絕。

「明洙,好玩嗎?」年幼的成烈看向拿掉了面具正一臉幸福吃著糖葫蘆的明洙。

「嗯。」金明洙專心在他的糖葫蘆上頭。

「這是最後一次了……」李成烈越講越小聲,原本就不是很專心的金明洙自然聽不清楚。

「?成烈你剛說什麼?」正當明洙想問清楚成烈剛剛說了什麼,一道很耳熟的聲音傳入明洙耳裡,迫使他的音量降低。

「怎麼了?」成烈見他不自然的降低音量,也發覺似乎有什麼事。

「剛剛我聽到我侍衛的聲音。」

「哪裡?」

「那裡。」金明洙指著不遠處褐色頭髮的男子。

話才剛說完,就見那個褐色頭髮的男子逐漸接近他們。

李成烈看形勢不對,當機立斷:「明洙,我數一二三就落跑到那裡噢。」成烈指向一個小角落。

「……一二三!」語畢的下一秒,李成烈緊緊抓住了金明洙的手,向著不遠處一個隱密的小角落狂奔。

侍衛也同時發現了他們,跟著追了上來。

他們成功躲過了。

「呼呼……差點就被發現了。」金明洙撫著心臟,一臉餘悸猶存。

「是啊……明洙,答應我一件事好不好,你永遠不能忘記我噢!」成烈突然的正經讓明洙有些不適應。

「摁,不會忘記你的。」金明洙雖然搞不清楚狀況但還是乖乖的回答了。

「wuli明洙好乖噢。」成烈邊說邊伸手弄亂了金明洙的頭髮。

「呀!李成烈。」金明洙也伸手回弄。

「好啦,別弄我了,你該回宮裡了!」在李成烈的頭變成鳥窩之後,李成烈這才想起金明洙應該要回宮了,在晚點他可不能保證不會被發現他們偷跑。

金明洙這才收手,乖乖跟著李成烈回到宮裡。

「再見。」金明洙從房裡的窗戶探頭出來。

「再見。」站在金明洙窗外的李成烈。


之後,金明洙沒再見過李成烈。


「晤……」金明洙剛從睡夢中起來,心裡卻想著怎麼又夢見了那個時候的事……,當初答應了不會忘記他,卻成為了自己每天的噩夢,不值得啊……

「皇上,該起來準備祭祀了,今天主祭特別交代一定要準時,絕不能耽誤。」

「我知道。」金明洙冷冷的對身旁的女人說。

「臣妾惶恐……請…讓臣妾幫您更衣。」雖然已經不是一兩天的事了,但女人還是被金明洙的冷淡給嚇慌了。

「不用了,我自己來,你出去吧。」又是一個冰山眼神。

「是……臣妾告退。」那女人有如被暴風雪襲擊般臉色慘白的逃出了房間。

金明洙俐落的將自身的服飾打理好,他不習慣給別人看到他的身體,所以一直以來都是自己更衣,從不讓任何人幫忙整理……除了一個人以外。

「明洙啊,你衣服好亂啊!剛玩太瘋了噢~」年幼的成烈一邊笑著一邊伸手要整理明洙的衣服。

「我自己來就好了啦。」明洙伸手要將成烈的手打掉。

「你自己來,你要是自己用得好的話,現在會這樣嗎?來我幫你好好的整理一下,順便教你怎麼弄才不會容易亂掉!」成烈不管明洙,逕自伸手將明洙的衣服整理好。

金明洙下意識的用手指撫過身上打的任何一個結,全部,都是用當年李成烈教的方法打的。

金明洙這才意識到,自己又不自覺的想到他了,最近想起他的次數越來越多了,金明洙總在想自己是不是瘋了。

「皇上,請快出來,在不快點就趕不上祭祀了!」外頭的人呼喊著,這才讓金明洙回過神來。

金明洙快速的走出房間,然後走向祭祀場。

 

 

 <二>

金明洙坐在祭祀場的中央,他的任務只是在場中央看主祭祭祀就好了,其他什麼事也不用做。

金明洙其實並不太相信祭祀能為國家帶來多大的幫助,他覺得只不過是求個心安而已,所以他一直對於主掌祭祀的月靈殿沒什麼好感,在加上那裡全部都是為了祭祀而奉獻的女人。月靈殿,就成為了他不會想踏入的一塊地區。

金明洙無趣的看著眼前負責祭祀的女人,雖然有面紗掩蓋著,但裡頭的的確是個年輕人,這讓金明洙提起了興趣,從以前開始,主祭都是由資歷深的女子負責的,幾乎沒出現過年輕女子,這回怎麼是個年輕女子負責呢?
興趣一來,金明洙目光漸漸的跟隨著祭祀的女子,剛好,一個段落主祭的女人靠近了金明洙。

「皇上,請您起身,向上天拜三下再坐下。」女子的聲音比起一般女人偏低了點,但是很好聽。

金明洙照女人所說的站了起來,他卻突然發現一個屈辱的事實,這女人……比他高!這事實讓他愣了一下,等他回過神來,立馬作完祭祀動作坐下,他不想讓大家都發現這個事實。


接著金明洙不再看向主祭,那對他來說太屈辱了,於是他意興闌珊的等著祭祀完畢,接著走人。


祭祀完畢,金明洙回到宮裡處理其他事情,月靈殿的人也都收拾東西回殿裡了,
祭祀的廣場上,只剩下剛剛負責主祭的那名女子,看著金明洙的離開的方向喃喃自語……



金明洙處理公事到一個段落,正在用午膳時,門外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

「月靈殿,大主祭,求見陛下。」

是早上那個女人沒錯。那個給他身高屈辱的女人。他突然想起了以前那個人,一直一直都只有他比自己高。

「准。」金明洙想知道這女人有何貴幹。

「陛下,您的衣服有些亂了……」女人一進來就發現眼前的人衣冠不整,便伸出手想替他整理。

這個動作又讓他想起了那個人,但金明洙冷冷的拍掉了他的手,「我自己來。」

「這麼多年了,還是這個習慣啊……」女人喃喃自語,音量小的如蚊子低語。

「什麼?」

「沒什麼,臣逾矩了,請陛下降罪。」

「不用,你這次來有什麼事嗎?」

「陛下,恕臣斗膽,今早的祭祀,陛下不應該走神的。」女人直直的看著金明洙。這直勾勾的眼神又讓他想起了那個人。

「噢?」金明洙被這話挑起了興趣。

「祭祀乃神聖之事,是向神及祖先請求平安順利的一個儀式,陛下怎麼能如此心不在焉呢?」

聽完,金明洙笑了。

「你又知道我心不在焉了?」

「……臣就是知道。」女人淡淡的說。

「怎麼知道的?你說。」

「……」那女人微微瞥過了頭。

「該死的,你怎麼跟那個人這麼像。」金明洙從當上皇帝之後第一次失控了。

「……」女人頭仍舊沒轉過來……這惹毛了金明洙,這動作會讓他一直想起那個人,他不要一直想起那個人。

「寡人說話時要看著我!」金明洙怒氣沖沖的伸手去將那女人的頭扳正,女人有點掙扎,結果就是,遮著臉龐的面紗被扯掉了。

金明洙看見的,是一張很熟悉很熟悉的臉,

一張金明洙不曾忘卻過的臉龐。

那是每天晚上都出現在他夢裡的臉,不過眼前的比夢裡的臉更成熟了,

「李……成烈?!」

 

 

<三>

「李……成烈?!」

女人沒說話,只是將被扯下的面紗掛回然後轉過身。

「沒錯吧,我絕不會認錯的,你是李成烈!」金明洙怎麼可能認錯那張每分每秒都存在他腦海的臉龐。

女人卻只是淡定的對他說:「您認識的那個人,不是個女人吧?」

只是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卻讓金明洙深信的動搖了,
是啊,金明洙,李成烈是個男人,不是女人。

女人也沒再多說什麼,只是微微欠了身,告知自己即將離開便走了。


金明洙恢復冷靜後,仔細一想,發現他們的對話間有個奇怪的地方,除了自己的隨身侍衛外根本沒有人知道李成烈的存在,那主祭怎麼會知道李成烈不是女人?

金明洙想不透,除非主祭跟李成烈有什麼關係,否則是不可能知道李成烈的!金明洙想通了這一點,便擱下了手邊所有公事,傳喚了月靈殿的總管前來。

「陛下找微臣有什麼事?」總管是一位白髮蒼蒼但精神卻很好的老太太。

「妳,知道月靈殿所有人的事嗎?」

「微臣不敢說是全部,但只要比微臣年輕的人,我就不會不知道。」

「噢。」金明洙看了看她,大概超過九十歲了吧,殿裡面還有人會比她老嗎…金明洙無言的在心理想著。

「陛下想問誰的事情?」

「現任大主祭。」話音才剛落,就見老太太的臉上露出一絲慌張。

「皇……皇上想問什麼?」

「有關他的所有事。」

老婆婆徹底慌了。

「這……恕小的不能說。」

「為什麼不能說?!」

「說出來等於犯了欺君之罪,所以我不能說。」

「不說,不說我一樣可以將妳判欺君之罪,還可以順便禍及整個月靈殿,我說妳說是不說!」

老太太一聽了,臉色大變,趕緊跪下:「萬萬不可啊陛下,臣說就是了,千萬別禍及其他人!」

「那妳快說!」

「現任大主祭是前任大主祭的孩子,名字叫李成烈,大概是十五歲時,進入殿裡學習祭祀禮法的。」

金明洙聽見李成烈的名字著實嚇到了,但他還是不忘提出疑點:
「等一下,妳說十五歲,那十五歲以前呢?」

「十五歲以前,他並不是現在這個身分……」

「不是現在這個身分,什麼意思?」

「真要說的話,微臣懇請陛下一定得保密,而且得保證絕對不殺他!」

金明洙微點了頭,表示應允。

「十五歲以前,他是一個男孩;
十五歲以後,他只能成為個女孩。」這番話讓金明洙的疑惑更深了。

「妳在講清楚點,妳這樣講我聽不懂!」

「那孩子的母親是前任大主祭,但她生下的是個男孩,不符合月靈殿的規矩,所以那孩子一直都在宮外生活,但畢竟是大主祭的孩子,他是可以自由進出宮裡的。那是那孩子十四歲時的事情了,他母親一次身體不舒服,但卻必須卜卦,他便自告奮勇的幫忙,原本只能測出吉凶的卦,他卻占出了詳細的結果,而且與事實相去不遠!那次就奠下了前任大主祭想將位子傳給他的念頭,於是在那孩子十五歲時,前任大主祭便將他帶進宮裡——以女孩的身分,也由於從小的耳濡目染和天份,他很快就升為主祭之一,大概是陛下與皇后成婚的那次儀式吧?那便是他成為主祭後主持的第一場儀式,在前年,那孩子便升為了大主祭。」

聽完了這些,金明洙這才了解為什麼那年燈會後李成烈沒再出現過。

不是不出現,而是沒辦法出現。

 

 

<四>

遣回了老太太後,金明洙坐在椅子上一直想,自己知道了一切又怎麼樣?他不過就是一個年幼時候的好朋友,再說自己也沒什麼立場去質問他這些吧?
雖然理智上是這麼說,
但是,他的心,卻非常渴望見到李成烈。
這一次,他決定拋開理智,遵從自己的心。
但是以金明洙對李成烈的認識,他要是說明來意,一定會被李成烈避的遠遠的。
但,若是以拜訪的方式,或許可以順利見到他。

想通了,金明洙便馬上前往月靈殿。



月靈殿上,金明洙的到來讓李成烈嚇了一跳。

「陛下,來到月靈殿有什麼事情嗎?」李成烈一樣冷淡的口音,上次是覺得好聽,但這次金明洙卻對他的冷淡感到了不爽。

「沒什麼,只是想找大主祭討論些事情,不知道你有沒有空?」金明洙忍著不爽,輕聲的對李成烈說。

「微臣……當然有。」

「那太好了!」語畢,金明洙隨即湊近了李成烈,並在李成烈的耳旁:「我希望這件事只有我們兩個討論可以嗎?」

李成烈聽到,便跟殿上的人:「妳們都先下去吧,陛下有事情找我。」

「是。」殿上的人聽到便四散了。

殿上只剩下他們倆之後,金明洙再度的把李成烈的面紗扯掉。

「成烈,我知道是你,總管都說了,一切我都知道了。」

「……你是來治我罪的嗎?」

「不,我不會治你罪的,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金明洙激動了。在李成烈面前,那個冷冰冰的金明洙早不復存。

「是嗎?那你找我有什麼事?」

「來找你敘舊不行嗎?」

「你該看看我們兩個的身分,還有這裡是哪裡。」

「但是這裡只有我們兩個。」

「這樣又如何,這裡還是宮裡,你是皇上,我只是臣子。」

「成烈,你放下防備好不好?我們不能像以前一樣交談嗎?開開心心的?」金明洙激動的握住了李成烈的手。

「……」李成烈沒說話,但看得出他態度稍微軟化了。

「不要顧慮我們的身分,就像小時候那樣就好!」

李成烈的手微微顫抖。

「明洙……」李成烈開口了。

李成烈終於願意叫他明洙讓金明洙欣喜若狂,
「成烈,你終於肯叫我的名字了!」

李成烈輕輕的放開手,「明洙,抱歉。」

「?」金明洙一臉不解。

「明洙,我沒辦法再像以前一樣對你了,是我背叛了你,對不起。」

「成烈,你到底在說什麼?」

「金明洙,我喜歡上你了。」

金明洙愣住了。

「我根本不奢望你也會喜歡上我,除了身分差異太大,而且我們都是男人。所以我希望我們別再見面了,這樣對你我都好,除非你對我是一樣的感情,否則,別再見我。」

金明洙仍然在呆愣狀態。

「來人,陛下要回去了,過來帶陛下回去。」李成烈對著殿外的官員喊著。

殿外的太監便進來將金明洙抬上轎回他的宮殿。

送走了金明洙,李成烈癱坐在椅子上……

「明洙,我對不起你,但我真的沒辦法面對你,或許這樣對我們是最好的吧?」

 

 

<五> 

李成烈的母親是月靈殿的大主祭,所以他從小就只接觸到女生,或許就是因為這樣,所以在他終於有同齡且同性的朋友——金明洙以後,他很高興而且很珍惜這個朋友。

一開始他並不知道金明洙是將來的皇上,充其量只知道他是一位很重要的人,畢竟就連李成烈在宮裡也無法非常自由,金明洙卻總是暢行無阻,這就足以證明他的重要性。

是到了某次宮裡的姐姐跟他說了之後他才知道,但那時他們已經是朋友了,所以李成烈也沒因此疏遠他。

要說李成烈是什麼時候喜歡上金明洙的,那就得說到他十四歲左右,那時大主祭有一陣子身體很不好,有一次李成烈一如往常來向母親請安,卻發現母親倒臥在地上,身體不斷的冒出冷汗,呼吸也非常的急促,李成烈當下完全慌了,他趕緊大叫來人,聽到李成烈的呼救,殿上的各個宮女馬上去請了御醫來,御醫一到便叫全部的人出去,只留下他一個在裡頭診斷,李成烈當然也不意外的被趕到了殿外,被從房裡趕出來的李成烈神情恍恍惚惚,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害怕這世上最後的親人也要離開他了。

想到這他鼻子一酸,眼眶開始泛紅,就在眼淚即將掉下來之際,一個可愛的卡通音出現:「成烈,你怎麼在這?」

李成烈抬頭一看,是金明洙正笑笑的俯視著他。
但這一抬頭,卻也讓眼淚這麼撲簌簌的掉了下來。

原本笑嘻嘻的金明洙一見到李成烈掉眼淚,馬上就慌了。

「成烈!你怎麼了!?」

「明洙,我母親……我母親她會不會離開我……?她會不會就這樣死掉……?她會不會留下我孤零零的一個人?」李成烈激動的抓住了金明洙。

金明洙只是默默的抱住了李成烈。
讓他靠著自己發洩。
直到懷裡的啜泣聲漸漸消失了,金明洙才開口:「你母親不會死的,而且我會陪著你的。」

就是這句我會陪著你的,觸動了李成烈的心湖,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任何人對他說過這句話,他一出生父親早已不知去向,母親對他總是不冷不熱,好像只是責任,雖然這樣但畢竟是李成烈世上唯一一個親人,李成烈還是很愛他母親,他只是默默在等他母親對他好一點,陪在他身邊,卻始終沒等到過……如今居然是金明洙對他說了這樣的話,即使只是說說的李成烈也很高興,終於有個人願意陪著他關心他了。

於是,
愛情的種子悄悄萌芽了。


李成烈的母親撐過來了,沒有死掉。
不過身子還是很虛弱,但那時的皇上又急著攻打別人,急需大主祭卜卦測吉凶,於是,李成烈自告奮勇替他母親卜卦了。

沒想到一個可怕的事情發生了,李成烈居然卜出了詳細的情況。

【會贏。但是什麼都得不到。】

果然,就如同李成烈卜出的結果,贏是贏了,卻什麼都沒得到。


於是,悲劇悄悄揭開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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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烈從那次被金明洙安慰後,雖然他本人沒發覺,但是越來越在意金明洙了,甚至有時候會盯著金明洙發呆。

金明洙雖然覺得李成烈有點怪怪的,但他想或許是成烈還沒完全從之前的驚嚇中回來,所以也沒特別在意。


等李成烈的母親身體恢復到以前的樣子後,她聽說了李成烈卜卦的這件事,便下定了決心,不管李成烈是否願意,都要讓他來接替自己的位子,於是漸漸的開始限制李成烈的行動,就在他十五歲那年,他正式將李成烈以女生的身分帶入宮,李成烈也從此沒出現在金明洙眼前,他母親開始教導他一切禮法,而且,教給了他一個祕法,是只有歷來少數像李成烈一般可以占出詳細結果的人才能用的——利用自身的命火來改變預定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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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烈成為了主祭的那年,剛好是金明洙成親的那年。

成親的儀式是所有儀式中最簡單的,所以自然主持這儀式的工作就落到了李成烈這菜鳥的身上。

當李成烈看著金明洙和一個貌美的女子牽著手緩緩的向他步過來,
一顆心突然痛了。

隨著儀式的進行,心作痛得更厲害。

在金明洙兩人拜天地的時候,李成烈甚至有種逃出這裡的衝動。

他不想見到這種場面。

雖然見到金明洙很高興,但李成烈不想見到他牽著別人的手、對別人笑。

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硬著頭皮主持完儀式的李成烈回到自己的房間,癱軟在床上,
一想到剛剛的場景他的心就疼痛不已。

突然一個久遠的回憶浮現在腦海中。

「大姐姐,妳怎麼哭了?」年幼的成烈看著眼前的哭個不停的大姐姐。

「我……喜歡的人要跟別人成親了啦!」

「姊姊,我可以問妳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樣感覺嗎?」

「喜歡一個人就是你會不自覺得在意著他、他開心妳就開心、如果他跟別人在一起了,妳就會心痛。」

「所以姊姊的心很痛嗎?」

「廢話,我現在心如刀割啊!」這個大姊姊賞了年幼成烈一個白眼後,便繼續哭了。

只留下年幼的成烈思考剛剛大姊姊的話。

李成烈想起了這段記憶,想到了剛剛自己的情況跟那時大姐姐說得很像。

在更深入的回想,的確,金明洙開心他就開心,會總是很在意金明洙的任何事情,

於是,他發現了一件事。

他喜歡金明洙。

 

<六>
自從那天過後的一個禮拜,金明洙沒再來找過李成烈。

果然是這樣吧?金明洙本來就不可能對我動情,他對自己一直都只有朋友的情分啊……李成烈,你在期待什麼?你以為他真的對你也有一樣的感情嗎?李成烈自嘲著,但殿外卻突然傳來了太監的聲音。
李成烈心中還是默默生起了希望,希望會是他。

但是世事本來就不可能盡如人意,那個太監只不過是來傳令的而已。

「大主祭,請您接旨。」
「呃…噢,知道了。」李成烈緩緩接過了聖旨,並揭開了他。

揭開的下一秒,李成烈傻眼了。
上面密密麻麻的是預定戰爭的對象。

「這些……全部都要攻打?」李成烈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傳令。

「這些我也不知道,上頭只是要我傳旨過來,等到大主祭將這些一一占卜完後,我會再來將您的占卜呈報給上頭。」

「…………」沉默了良久,李成烈才緩緩的點頭:「我知道了,我這禮拜內就會占卜完的。」


遣回了傳令,李成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看著手上這一大串的名單,頭不禁疼了起來……心中甚至生起了──金明洙是因為我才故意要整死我們月靈殿,這種無厘頭的想法,隨即又對自己的想法嗤之以鼻,自己才沒有這麼大的影響力呢。

隨手喚了個婢女過來,要她點起安眠香,李成烈不想再擅自去揣測了,他累了想睡了。



金明洙從那天回到自己寢宮開始,心情就一直異常的暴躁。
他不曉得為什麼自己會如此的煩躁,但他的內心就是很煩很煩,他只要一想到那天的事情,就會不自覺暴躁起來,但偏偏那天的事情就是一直占據再他腦海中。

朝廷裡面沒有任何人知道為什麼他們的主上心情會這麼糟糕,他們只能小心翼翼的不觸犯他。而宮裡比較基層的僕人們則流傳著這一定跟月靈殿的大主祭有相當程度的關係,不過這一概被上層的人給忽視了。

但隨著時間的流逝,金明洙不但沒有改善,反而有變本加厲的情形。

金明洙的貼身侍衛看不下去了,他直接了當的問了金明洙,到底是什麼搞的他如此。


金明洙被自家侍衛這樣的質問,著實讓他嚇到了,但想一想,這侍衛也是為了自己好,所以他並沒有因為他的無禮而生氣,反倒是仔細想了想原因,但他發現他回答不出來,最後只淡淡的說了:「有事很煩。」

侍衛輕點了頭,口中喃喃自語:「皇上,我知道您在煩什麼,也知道您自己沒有發覺,但我沒辦法幫上什麼,這得您自己去發現了才有用。」

「你說了什麼?」金明洙明顯沒聽清楚他家侍衛所說的話。

「不,沒什麼。皇上,如果真的很煩的話,那就試著讓自己沒有空閒去煩吧。」侍衛最後只是給了個建議。

「……」沉默了良久,金明洙要侍衛先下去,他想休息了。

「試著……讓自己沒有空閒去煩,是嗎?」金明洙帶著這句話想了整個晚上。


也就因著那句讓自己沒有空閒去煩,金明洙隔天的早朝便宣布了國家即將進入備戰時期,並命人將他擬好的戰爭對象列表交給月靈殿占卜。
也從這天開始,金明洙開始改變自己的作息跟行程,早上是邊吃早膳邊批閱公文,下午是到各兵營巡視操兵狀況一直到夜幕低垂才回到寢宮,吃完晚膳也累得早早就睡著了,果然沒有什麼額外的心力在去想其它的事情。
這讓金明洙很滿意。


這天,月靈殿將占卜結果呈上來了,金明洙於是提早回到寢宮研究月靈殿所上呈的結果。
A國→凶;B國→吉;C國→大吉;……
看到列表金明洙疑惑了,不該是有結果的嗎……?是李成烈占卜的就應該有結果啊……?一想到李成烈,又有一股煩躁湧上心頭,金明洙為了讓自己不糾結在這上頭,很快的找來了傳令,並向他確認這是不是大主祭親自做的占卜。
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是大主祭親自做的占卜。

其實以往的占卜也不會寫出結果,但金明洙潛意識中認為,李成烈愛他,所以會告訴他結果。
但李成烈並沒有,這讓他不悅。

但他忘記了,明明自己不回應他的感情,又憑什麼要求他對自己付出?

也就因著這份不悅,金明洙反抗似的將列表中標示為大凶的四個國家也給排了進征戰名單後最後。

不知道從何而來的反抗意識。他想要讓李成烈號稱絕對正確的占卜破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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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月靈殿的占卜,金明洙開始了征戰。
一開始都是小小的國家,總是輕輕鬆鬆的就打贏了,再來的幾個大國家,也都如有神助很輕鬆的打贏了。

很快的到了最後那四個國家。

金明洙自己知道這四個國家不可小覷,畢竟當初李成烈占卜出來的是大凶,更何況他了解李成烈占卜的準確性,所以他比起以往更加的謹慎小心,每一步每一個兵的編排,都是他跟軍師深思熟慮徹夜討論而來的……
他誓言一定要打破李成烈的占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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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走在宮裡的李成烈突然被人攔住了。
攔住他的人是金明洙的貼身侍衛。
「有什麼事嗎?」李成烈不明就裡的看著眼前的人。因為他知道這個人是金明洙的貼身侍衛。
「皇上下一個要攻打的國家很危險,是K國。你還記得嗎?」
聽見他的話,李成烈開始回想當初的記憶,就在他想到之時,侍衛早已不見人影。
得知下一個要攻打的是自己當初占卜出大凶的國家,李成烈慌了,當初自己不是很清楚的做了標記,這國家是大凶,碰不得的嗎?
難道自己不小心寫錯了嗎?不,不可能的

李成烈快速的回到寢室翻出當初上呈的結果的正本。
對了下國名和結果——K國→敗,國力半衰,皇上有危險。

李成烈甫看見皇上有危險這五個字,腦袋頓時一暈。
金明洙這傢伙到底在想什麼!?李成烈這時真的很想很想衝到金明洙的寢宮去好好罵醒他!但他不能,當初是自己先說了不再見的。他不能……
況且他知道金明洙的固執,沒有人可以改變他的決定,一定連自己也改變不了的……最後李成烈只是無力的癱倒在床上。

只是他想錯了一件事。
李成烈是有辦法改變金明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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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戰爭開打的日子越來越近,李成烈心中不安的漩渦就越來越大。
為了揮去這些不安,李成烈試著讓自己不去聽不去看任何事物。
一開始似乎是奏效了,但是隨著戰事開打,而前方又傳回了首支敗仗,還是讓李成烈整顆心籠罩在不安之中。
因為太不安所以無法入眠的李成烈來到了最可以讓他安心的地方。
當初金明洙陪他、安慰他的地方。
因為已是夜晚,所以李成烈提了燈出來。
而當他一屁股坐在階梯上時,突然一隻蛾直直的朝他飛了過來,最後撞進了他燈的燭火裡,然後被火焰給吞噬。
這種情形其實很常見,但卻引發了李成烈的感觸,而說了:「這……就是所謂的飛蛾撲火嗎?……能為了自己的光明而奮不顧身也是一種可貴的勇氣啊……」

李成烈盯著手上的燈火,思緒逐漸被火焰給吸引進去,突然一個場景閃過腦海——

「兒子啊,這個儀式只有你才可以使用,但是絕對只有最後關頭才能使用,也不能使用太多次,不然你的命火會被燃燒殆盡的!」
「是,母親。」

「啊!」李成烈突地大叫了一聲,原因無他,他終於想到可以解決現在情況的方法了。
李成烈帶著無比興奮的心情回到了自己的寢室。


金明洙,
我願意成為飛蛾,為了我的光明,也就是你,燃燒自己的生命。

 

 

<七>

金明洙連著打贏了兩個被占卜成大凶的國家。
金明洙很訝異,自己竟然真的打破了李成烈的占卜,乘著這股氣勢他挑戰了第三個國家,而就在第三場戰爭快要結束的時候,正在戰場後方坐鎮的金明洙接到了一封從宮裡發來的密函。

信封上只有短短的兩句話,但卻讓金明洙的眉毛給皺成了個死結。

上面寫著——月靈殿大主祭,病危。

金明洙隨即將信給撕掉,向自己的貼身侍衛交代了幾句,便跨上馬,往回宮的路上狂奔。
金明洙不停的鞭策著馬,希望牠可以更快速,金明洙腦海中只有一個想法,要快點、再快點見到李成烈。

景色咻咻的從視線裡閃過,但金明洙的腦海裡卻是閃過一幕幕李成烈的樣子,即使是青澀的卻也可愛的不得了的露齒笑、靠在自己懷中哭泣惹人憐的樣子、總是歡樂的來找自己的樣子、生氣的樣子、那不顧一切帶著自己跑的背影、洗心的幫自己整理衣衫的樣子、長大以後更加成熟的臉龐還有那天他剛從呆愣狀態回復就看見的的決絕神情……好多好多,好多好多的李成烈,各種樣子隨著逝去的風景,一幕幕閃過眼簾。

金明洙這才發現,李成烈對他來說有多麼重要,佔據了他生命裡多重要的地位,而自己對他也不是如自己所想的毫無特別的感情,不然,自己是不會任由他替自己整理衣衫、不會因為他而失控、不會再找到他的時候欣喜若狂、不會因為他而感到煩躁的。

金明洙有點了解自己對他並不只是單純的友情了,是什麼呢?金明洙好像只找的到一個詞彙可以去形容他,那就是——愛情。

經由汗血寶馬的狂奔,原本三天的路程硬生生被縮成了一半,金明洙一回到皇宮便急奔月靈殿,擔心的神情全寫在臉上,讓一向看慣了皇上冷臉的僕人們嚇壞了。

月靈殿裡頭的奴婢們也都嚇壞了,皇上竟然這樣就闖進了大主祭的房間。
「皇上!您不能進去!」一個比較大膽的人擋住了金明洙的去路。

「讓開,憑什麼我不能進去?」金明洙此時的的口氣暴烈,整個人散發出一種暴戾氣息。

「……皇上,大主祭還是個尚未出嫁的女人家,皇上你這樣闖進去人家的寢室,成何體統?以後哪個男人還敢要她?」即便被金明洙嚇傻了,但只要為了自己的主子就算再害怕也不算什麼。

「大不了我娶她!」大吼了一聲,金明洙便推開了擋住去路的人,進到了李成烈的房間。

一反之前暴戾的樣子,金明洙緩緩的走到李成烈床邊,每個動作都輕輕的,身怕打擾到眼前的人兒。

金明洙顫抖著將耳朵靠近了李成烈的心臟,”咚咚””咚咚”證明著李成烈還好好的活著,金明洙這才放下心中的大石,將耳朵遠離了李成烈的心臟。

眼前的李成烈臉色蒼白無血色,讓金明洙看了不禁心疼起來,到底為什麼?在我帶兵出去打仗的這段時間,你是怎麼過的會變成這樣?有些心疼的撫上李成烈的臉龐,一向淺眠的李成烈卻沒因為金明洙的觸碰而醒過來,這代表她真的是陷入了很深層的睡眠。
「成烈,你很累吧?都是我,對不起,沒早點釐清自己的感情。」

「明洙,沒關係……」

李成烈回答他了?定睛一看,才發現李成烈只是說夢話了。
成烈啊,要是你能確確實實的親口對我說我就甘願了。

金明洙就這樣坐在李成烈的床邊,靜靜的看著他。
此時沉靜睡著的李成烈撇開臉色蒼白這一點,就像是一幅畫,美的不可直視。
金明洙看著李成烈的唇,突然有一種衝動想吻上去,但理智告訴他不可以這麼做,但突地,一聲明洙從李成烈嘴中吐出,金明洙的理智瞬間斷掉。

金明洙吻上了李成烈那看起來過度美好的唇,一開始只是輕輕啃咬著對方的唇,像是不滿足於現狀,金明洙輕輕伸出了舌頭,撬開了李成烈的貝齒,進入了口腔中肆意的汲取口腔中的芬芳,過了許久,金明洙才緩緩的離開李成烈的唇,雖然李成烈昏睡著,但身體的本能反應是不受影響的,李成烈的臉跟唇都因為剛剛的吻而潮紅了起來,看著自己的傑作,金明洙得意的笑了,終於李成烈看起來有生氣多了。

金明洙忍著自己不去看他,因為他怕自己再看下去會起了不當的反應。
呀,金明洙,怎麼才發現自己的心意不久,你就變成了這樣。金明洙心中自嘲著。

平復了那股衝動,金明洙一手握住了李成烈的手,另一手放在床上枕著自己的腦袋,漸漸的,金明洙睡著了。
------
金明洙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隔天的清晨了。
床上的人兒還是沒醒過來,金明洙原本以為他只是睡著而已,但現在看起來可不是這麼一回事,李成烈似乎是陷入昏迷了。
金明洙於是放開了李成烈的手,打算去找御醫將李成烈的病情問個清楚,才放開手的下一秒,李成烈又喊了聲「明洙……」,硬生生的將金明洙的注意力轉回他身上。
「成烈,我只是離開一下下而已,等等就回來。」金明洙順了順李成烈的瀏海,輕聲的對他說著。
「不……」奇妙的是,李成烈像是有意識的在回答他的話。
聽到這聲不,金明洙的眉頭又皺起來了,這該怎麼辦?
但現實不容許他想太多,下下一秒鐘,李成烈劇烈咳嗽起來,金明洙看著眼前人兒難受的表情,除了驚嚇更多的是擔心,馬上叫來人去請御醫過來。

御醫很快就到了。
經過一番診斷,御醫給金明洙的回答是——不明原因的身體虛弱。
聽到這個回答的金明洙儼然生氣了。
「什麼叫做不明原因的身體虛弱!!你這御醫是當假的嗎?」金明洙不受控制的暴吼了出來。
「臣惶恐,主祭大人的經脈完好,內臟也都正常運作著,臣唯一想到的可能性只有跟主祭們使用的術法有關而已。」
聽到這個答案的金明洙眼神一暗。
「……是嗎……那你有辦法讓他從昏迷中醒過來嗎?」

「臣盡力,不過盡量請給主祭大人一個安靜祥和的空間,最好的話,是不要留在宮裡這種紛爭不斷的地方。」

金明洙仔細咀嚼了御醫的話,想想也不無道理,於是他叫下人去帶了兩個人過來。

「皇上,找我們幹麻?」先說話的是一頭紅髮,雙眼細長的男人。
「圭哥……我們在皇宮裡……」一旁的男人右手肘頂了頂大言不慚的男人。
「優鉉哥,沒事,畢竟聖圭哥還是哥,我不介意的。」金明洙一反對其他人的態度,很親暱的叫著兩個人。

簡單解釋一下他們的關係。
金聖圭是金明洙的堂哥,而南優鉉是金聖圭的伴侶。
很難得兩個人都是金明洙願意親近的對象。

「既然明洙你都這麼說了,那就算了,我不跟圭哥計較。」
聽到這句話的金聖圭囧了一下,他媽的到底我是對明洙不敬還是對南優鉉啊?

「兩位哥,今天找你們是想拜託你們一件事情,可不可以替我將他帶出宮外好好照顧?」金明洙用手比了比李成烈。

南優鉉跟金聖圭順著他的手看向了李成烈。

「明洙啊,他跟你是什麼關係?」金聖圭開口了。

金明洙眼神一暗,答出了一個他所能找到最好的答案「我愛的人」。

「是嗎?……我知道了,會好好照顧他的。」金聖圭答應了金明洙,轉頭一看,自家戀人卻一直盯著床上的人不放,金聖圭有點生氣的喊:「呀!南優鉉,不要在看了啦。」

「圭哥,我發現他的唇上有吻痕欸!」南優鉉無厘頭的迸出這麼一句話。
聽到這麼一句話的金明洙臉立刻紅了起來。
金聖圭沒有漏掉金明洙的臉色,只好快快要自家戀人閉嘴:「南優鉉,人家有吻痕干你屁事,閉嘴,別再講了。」

被這麼一說的南優鉉反倒不爽了起來,
「圭哥,你叫我閉嘴?」放輕的語調,加上壞壞的笑容,金聖圭知道自己今天晚上死定了,自己的腰又得受罪了。

金明洙看著眼前兩個人,不禁扶額了,這兩個人真是……
「明洙,我們給你一個時辰,一個時辰以後我就會派人來接他,這段時間你好好跟他說些什麼吧。」南優鉉貼心了留了些時間讓金明洙向他道別,然後轉身拉著自家戀人走出房間。

金明洙看著眼前的人,輕輕的嘆了口氣。
唉,只要你能醒過來,我不介意受思念的苦……畢竟,你受的比我更多吧。
「成烈,對不起,讓你受苦了,我會等你醒過來的,在宮外我沒辦法經常去看你,但希望你知道,我愛你。」語畢,金明洙輕輕吻上了李成烈的唇,這次的吻沒有激情,有的只是最純粹的愛以及承諾。

 

 

<八>

兩年後。
一個偏僻的小漁村。

「明洙啊,出來吃飯了,優鉉哥和聖圭哥來了。」一個帥氣的大男孩對著房裡喊著。

「知道了……」一個全身黑的男孩從房裡走了出來。
他就是曾經的聖上,金明洙。
-------
兩年前——

送走了李成烈後,金明洙開始思考一件他很久以前就思考過的事情。
那就是——完完全全遠離宮廷。
以前的金明洙,並不是喜歡當皇帝才當的,那只是一個責任,加上除了這個以外,他沒有其他的生存意義,所以才勉為其難的坐上了皇帝這個寶座。
但經歷了這些,他找到了自己的生存意義,在加上半年後,聖圭哥和優鉉哥捎信告訴自己,李成烈已經醒過來了,所以他決心去實行這件事情。
首先製造出了有人要殺他的假象,接著利用這件事先擬好了遺囑,最後再來演一場戲,讓大家相信自己已經死了,一切的一切進行的非常的順利。
當然能夠這麼順利,也多虧了金聖圭跟南優鉉的暗中幫忙。

所以在一年前,金明洙不再有任何外加的身分,就只是單純的金明洙這個人,以這個人的身分來到南優鉉跟金聖圭替李成烈整理的居所。

”叩叩”

「是誰?」正在整理房子的李成烈停下手上的事情,對外頭喊了一聲。

”叩叩”
門外的人沒有回應,只是再敲了一次門。
李成烈只好走向前來開門。

一開門,眼前出現的是金明洙。李成烈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
明洙不應該出現在這裡才對,明洙不是死了嗎?
他關上門再打開,眼前還是金明洙。

「笨蛋李成烈,是我,金明洙。」濃濃的卡通音像是在證明自己的身分。

「你不是…………死了?」李成烈有點害怕的看著眼前不知道是人是鬼的金明洙,雖然自己曾經是巫女(?),但他一直都對這些敬謝不敏。

「那我現在怎麼會在這裡?」金明洙失笑。
「外面不好說話,不先請我進去嗎?」

李成烈聽了,臉上出現一絲猶豫,他醒過來的一個月後,金聖圭跟南優鉉就跟他講了一切,所以他早原諒了金明洙,但自己這麼簡單就讓他進去,未免也太沒自尊,但轉念又想,不過是進屋子而已,應該也沒什麼吧,所以金明洙最後還是進去了。

「好了,可以解釋給我聽了嗎?」

「我的死亡一切都是騙局,只是為了從宮裡脫身。」

「聖圭哥跟優鉉哥知道嗎?」李成烈冷著臉問。

「當然……知道。」金明洙不想對李成烈說謊,所以只好出賣了兩個哥。

李成烈此時恨不得將那兩個哥大卸八塊,明明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
還害我大哭了一場。
「成烈,聽說你為了我哭了。」

被揭破的李成烈臉紅了起來,「我…我…」李成烈想反駁但在他還沒反駁的時候……金明洙向他道歉了。

「成烈,對不起,害你傷心了。」

李成烈聽見這句道歉,眼淚忍不住落了下來。
不用對我抱歉,只要你還活著就好了。

「成烈,我回來了。」

聽見這句話的李成烈眼淚更是不受控制如斷線珍珠般灑落。
金明洙向前抱住了他,並輕輕安撫著:「成烈別哭了,我在。」

他們就一直維持這個動作直到李成烈停止哭泣。

-------------
金明洙一出來就立刻將身體掛在自家愛人身上。

「呀西,金明洙你給我過去乖乖坐好,再不過去坐好你就別想吃早飯。」

吃貨金明洙一聽見沒有早飯吃,只好乖乖的坐到餐桌前等著李成烈上菜。

金明洙坐在餐桌前,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廚房裡忙進忙出的人。
盯著李成烈的背影,他不禁覺得這段日子就像是一場夢,要是當初,他沒有趕回宮裡、金聖圭跟南優鉉沒有幫他……李成烈就不會在這裡,而他自己,也會永遠當一個沒有自我意識,孤單的君王。
當然金明洙最感激的是上天,上天沒有帶走他的李成烈,沒有因為他的過錯而將李成烈帶離自己的身邊。

金明洙其實在李成烈交給金聖圭他們之後,就四處去找了李成烈身體虛的原因,最後,是當初那個總管告訴他李成烈生病的原因。
是為了金明洙。

為了金明洙的國家不滅亡,李成烈一直施行當初那個儀式,來改變結果。
所以金明洙的國家才會打贏那三個國家。

金明洙聽到的時候,腦袋一脹,便昏了過去。
醒來之後的金明洙哭了一個晚上,原來,是自己的任性害了他……

所以金明洙一直害怕李成烈會恨自己,但是李成烈沒有,而且對這件事一點怨言都沒有,曾經,金明洙鼓起勇氣問了他,為什麼要為了他犧牲自己,李成烈只是淡淡的回了「因為那個人是你啊明洙。」

思緒被敲門聲給喚回現實,是金聖圭他們來了。
金明洙起身去開了門,金聖圭他們才剛進門就坐到了餐桌前,準備品嘗李成烈準備的早餐。

「呀,你們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坐到餐桌前是怎樣?」金明洙被無視了有點生氣。
奇妙的是沒有人回應他。
李成烈將菜一一擺上桌後,金聖圭南優鉉很迅速的就掃光自己的份,便走出了屋子。

金明洙看著這兩個莫名其妙的哥,心裡也覺得莫名其妙,他們到底是來幹麻的?

李成烈這時卻輕輕抓住了金明洙的手,「明洙,我們去一個地方。」

金明洙只好一頭霧水的跟著李成烈。
過了約莫十分鐘,李成烈帶著金明洙來到了一個山裡的廣場。

「成烈,這是?」金明洙正疑惑著,卻見金聖圭跟南優鉉從一旁的小路走出,還帶了一個十幾歲的少女。
金明洙看著這個排場,心裡馬上明瞭一切,這孩子居然背著自己策畫了這一場,唉,要求婚也該是我來求吧?
才感嘆著,李成烈就開口了。
「明洙,我們結婚吧?像聖圭哥跟優鉉哥一樣。」李成烈口氣顫抖著,心裡盤算著要是金明洙有一絲不願意的跡象,就要立刻讓他找不到自己。

「嗯……不過……」

「不過什麼?」

「求婚也該是我來求吧?我才是上面那個欸。」
一聽見這話,李成烈刷的一下臉全紅了。
「金明洙,你幹麻講這個!!你去死!!」李成烈一邊說一邊打著金明洙,金明洙當然也不會站著乖乖被打,立馬拔腿就跑。

經歷了一齣短暫的鬧劇,金明洙跟李成烈終於乖乖的站在了那個女孩前面,讓女孩好好的實行儀式。

「金明洙,你願意跟李成烈攜手共度餘生,永遠愛他嗎?」
「我願意。」
「李成烈,你願意跟金明洙攜手共度餘生,永遠愛他嗎?」
「我……願意。」

「你們兩個現在是夫妻了。」主持儀式的女孩如此說道,卻接受到再一旁觀看兩人的眼神,只好再補了一句:「可以送入洞房了」

聽到可以送入洞房了,一旁的南優鉉金聖圭便強迫的將他們推入廣場旁的小屋。

接下來的夜,就不是旁人可以多說的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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